给一室幽幽。然而,这带着寒潮的光芒,并未减去他凝视她沉睡容颜时的专注。
多数时候,她行规言谨,可每每又会出乎他的意料。初次见她,她端方大体,与别家大家闺秀并无异,并不引人注目,亦让他并无多少欣喜。然而随着他派人调查所得,却发现她并非表面上那般秀雅文静。她不喜闺中绣事,偏喜稼穑;她擅骑射,却不愿人知;她不愿惹麻烦,麻烦却总找上她。他知她有追求,向往自在的日子,但他从始至终便未打算放她走。
他是该生气的,该狠狠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但在得知她原本并非不告而别后,他心底的激动来得那么突然。他未立即接她回来,而是让她做完想做之事。他给她时间,但在他找到她后,她休想再离开他的视线。
他知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否则不会眼见他与赏汝嫣亲近,而生气,而想逃得更远。她有太多顾虑,不愿将更多的感情交出,而是压抑在心底,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
而他对她……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漆目浮现出一抹动容。
骨肉!他们的骨肉!这个如他所愿而来的孩子,他本以为自己只会觉得如愿以偿,只因有了束缚她的条件。然而,在真正得知之后,他心中涌起的激动绝非他所预期的。他并不知他是因激动有了后代,还是因怀有他的后代的人是她!
天光已亮,徐长吟渐自醒转,方有意识,她已察觉身边空荡荡的。她微睁眼眸,偷偷觑去,身边果是无人。
她略一怔忡,难道昨夜只是一场惊梦?不知怎地,她心头浮起一丝失落。陡然,门外传来一记她熟悉的淡然嗓音:“此次让你费心了。”
朱棣!他还在!昨夜并不是梦!
徐长吟的心情陡然雀跃起来,但她旋即又垮下脸蛋。糟糕,她是不是要继续装晕?
“王爷,刘姑娘已在厅中候着,随时可来为王妃娘娘请脉。”说话之人,乃是戚福。
这戚福果真与朱棣是一伙的!徐长吟撇唇,她竟然真的是自入瓮中了。她撂起青丝,披衣下榻,既然已被朱棣找到,能离开之机必然极是渺茫。但就这么乖乖回去,她
能再逃开的机会恐是少之又少了。可就这么乖乖的跟他回应,她又满心不甘。该想个甚么法子,来泄一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