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荷花墨香被引燃,火红的光芒逐渐蔓延整幅画卷,吞噬了茎叶,吞噬了含苞待放的花朵,最后只余下轻烟,也只余下冷冷的灰烬,凉风拂来,便甚么也没有了,一如谢临清那年轻的生命……
待画卷的残烬随风而去后,她长长地叹息了一记,转身走向了那抹颀立在不远处的身影。
朱棣将披风替她披上,揽着她朝陵外的马车行去。
娉望掀起车帘,扶徐长吟上了马车,朱棣随即撂袍上去。车厢里,乳母杨氏抱着淮真。淮真似乎晓得徐长吟心绪不佳,水汪汪地大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小嘴里呀呀地轻声叫唤起来,似是在安慰着她。
徐长吟看着女儿,微微一笑。她从乳母手中接过女儿,在她的额上亲了亲,续而抬首看向仍旧揽着她的朱棣:“我们去东岳,当真没问题?”
朱棣低眉看着她,淡淡笑道:“这是父皇亲自允可,自无问题,只是他们舍不得淮真。”
徐长吟未再说话,只是抱着女儿安静的倚在他怀里。昨日,朱棣告诉她,已经安排好去东岳的行程,今日就能动身。她记得在枫桥镇时,他曾许诺在夏秋之季,带着她去东岳游赏。后来他未再提,她也未提醒他,倒不知他一直记在心里。她偶又思及,那日得闻谢临清噩耗时她与朱棣的争执,似乎就这么消散了。
此行共七人,分乘两架马车。除却他们一家三口,另有明峰、明岳、杨氏与娉望。轻车简骑,丝毫不张扬的出了应天府,在碧落枫升的陌径往泰安而去。
燕王府。
高阔的门扉重阖,无一丝波澜。
苏绣茵百无聊奈的回到南园,方入园中,顿见容玉眉眼温顺的立于亭前。她一怔,眸光一扫,果见宫灯熠熠的凉亭内有几抹纤袅的身影。
“夫人,是嫣夫人和甚么人。”苏绣茵身后的婢女低声道。
苏绣茵冷哼一声,不用旁人说,她也知是赏汝嫣。她提步走前,临得近了,果见亭中坐着赏汝嫣,而一旁坐着的赫然竟是秦王妃王君撷。苏绣茵眼眸微瞠,见到王君撷,先是有些惊慌,旋即又有些怒气。她惊慌的是王君撷竟然和赏汝嫣在一起,而且会一同到南园来,难道是对赏汝嫣说了甚么?她怒的是,王君撷不告而来,违背她们此前的约定,若无要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