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里随着说话带了湿润,鼻腔也开始发酸:“我明明没有听你的话。”
周东南沉默垂眸。
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难以潜藏的内疚情绪。
姜时宜抽了抽鼻子。
他胸腔像是突然涌进来大量的空气,鼓胀胀发闷。
于是转身抽出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点燃。
轻笑一声,故作轻松:“我是保镖,身体又比你壮,挡下来才是正确选择。”
他顿了顿,吐了一口烟气,“跟其他无关。”
姜时宜心里沉甸甸坠了一整晚,让她无法闭上眼睡觉的躁郁情绪好像突然消散。
那种期待另一个答案又害怕另一个答案的失重感终于落到了实实在在的地面上。
意识涣散时,她在心里无声呢喃:“我想你,现在就想见你。”
强撑着发出声音,姜时宜听到自己说:“周东南,对不起……”
……
第二天。
姜时宜一早就被林嫂喊醒,又是陆远丰安排的。
她昨天喝了酒,又经历了一大堆事,睡眠严重不足,趿拉着拖鞋到餐桌坐下,拿起勺子就开始发呆走神。
“姜小姐,时间到了,您该换衣服出发了。”林嫂突然出声。
姜时宜回神,放下只吃了一口粥的勺子。
她知道,陆远丰是故意的。
故意要磨她的心性,磨她的脾气。
直到她彻底放弃挣扎,乖乖做他的挂件,配合他深情款款的人设,对他那些虚伪的爱意感恩戴德,他才会真正的。
可他想错了。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从她去远丰集团做前台开始,暂时就不打算再跟他硬碰硬。
软刀子不仅能磨人,还能让人放松警惕。
她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门准备去马场。
周东南已经开车在楼下等她。
她坐进后座,通过后视镜观察周东南的上半张脸。
“医生怎么说?”
“小伤。”周东南神色平静,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姜时宜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窗外。
东方泛白,太阳从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