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家父,松阳县县丞……安比槐。”安陵容的声音几乎细如蚊蝇,她的脸色苍白,双手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衣角。她能感受到周围眼光的锋利,心底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屈辱。
墨绿秀女一扬脸,露出轻蔑的神色,哼道:“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门小户,这样不知礼数!何苦把脸丢到宫里?”
夏冬春欲上前,却被沈眉庄制止。
柔则旁边的另一位身穿橙色衣衫的秀女插嘴提醒安陵容:“你可知你得罪的这位是九门提督步军统领家的嫡出大小姐乌拉那拉·柔则。”
安陵容心中惶恐,只好躬身施礼,向柔则谢罪:“陵容初来宫中,一时惶恐才失手将茶水洒在乌拉那拉姐姐的身上,并非存心,陵容在这里向姐姐请罪,还望姐姐原谅陵容无心之失。”
安陵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显得十分娇弱而无助,叫人萌生怜意。
柔则脸上顿时露出厌恶的神色,皱眉看着安陵容。
墨绿秀女看到柔则的神情立刻会意,“即便让你面圣也不会被留用的,有什么可惶恐的?能让你进紫禁城,已经是你几辈子的福分了,还敢痴心妄想?”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墨绿秀女,安陵容心里也生出些不痛快,“姐姐若是生气,妹妹赔姐姐一身衣裳就是了。”
墨绿秀女打量陵容上下:“赔?你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针脚那么粗,定是赶出来的,用的还是早两年京城就不时兴的织花缎子。”指着柔则的裙子,“柔则姐姐这身衣裳啊,那可是苏绣,是京城最时尚的样式!你是要拿你头上那两支素银簪子赔呀,还是要拿你手上那两只送人都没人要的镏金镯子赔呀?”
柔则身边的几位秀女皆捂嘴嘲笑着安陵容。
安陵容:“今日之事是陵容的错,还请姐姐息怒。”
墨绿秀女转念一想,“这件事要作罢也可,你即便跪下向柔则姐姐叩头请罪,姐姐便大人大量,算了!”
不远处的一位蓝衣秀女欲上前,被身边的橙衣秀女制止。
橙衣秀女:“姐姐,别去得罪了人,皇上怎么会选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儿做妃嫔?乌拉那拉氏是有很大入选的可能的。”
安陵容深知,她所站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