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舅舅舅妈主动收留,多少安抚了初禾创伤的小心灵。
但久而久之,她发现,舅妈只不过是给她的儿子初子星多了个可使唤的保姆。
她在这个家里,从没有平等的待遇可言。
初禾记忆犹新,初子星因为打架被处分,休学在家一年。
那时初禾刚好高二。
青涩年轻的初禾,比现在还要清纯,柔顺长发雪白皮肤,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惊艳。
她又是好学生,追她的男生多如牛毛。
初子星为了想方设法“赚”点钱去玩游戏机,和一个臭名昭著的学长做交易。
初子星负责把初禾带出来,学长付钱,摸一次20,亲一次50。
那天下课,初禾被稀里糊涂骗到一个房间。
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她是拼死逃出来的。
用烟灰缸和花瓶碎片砸学长的头,也砸了初子星的后脑,闹得一片狼藉。
三人一起进了局子。
舅舅和舅妈赶过来,看到初子星血肉模糊的脑袋,舅妈当即给了初禾一个耳光。
便是那个耳光,彻底打碎了初禾对这里的最后念想。
那件事是如何处理的,初禾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被遗忘在角落里很久。
最后,是迟叙接她回去的。
……
初禾走在闭着眼都认识的楼道里,除了潮湿的青苔味,初禾能闻到隐隐铜臭味。
每次回到这,他们不是借钱,就是欠钱,否则就去骚扰迟家。
初禾进了家门,地上一箱茅台和两条中华。
上面叠着一张卡片。
【岁末已至,新年开启。迟叙携初禾祝舅舅与舅妈吉祥安康,幸福顺遂。】
迟叙的字很好认,字体干净健秀。
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各种意义上说,迟叙是她的救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即便现在,舅舅舅妈有心悔改,初禾也不愿和他们深交。
但迟叙不同。
因为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他总照顾得面面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