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思虑间,迎面走来的一名高大魁梧的山匪。
隔着单薄粗布衣也能看出健壮结实的肌肉轮廓,他右手押着腰侧悬挂的无鞘宽刀,左手拿着个馒头边走边咬,步伐横行,眼神凶狠地斜睨向殷茵,看起来极不好惹。
押送殷茵的山匪老远就朝那人弯腰打招呼,称之为“刀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孔,殷茵却莫名生出几分熟悉感,以至于错身而过后还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不快走瞎看什么!”山匪嫌她走得慢,不耐烦地推搡了一把。
殷茵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心底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爬起来默默加快步伐。
那名被唤作‘刀爷’的山匪漫不经心登上了演武场的台阶,朝远去的少女瞥了一眼,才转头对正在挥鞭子的青年山匪扬了扬下巴,粗声粗气道:“灶房刚出炉了两锅热馒头,还闷了一锅酱牛骨,去晚可捞不着了,老子来收拾这些狗腿子。”
“刀爷您劳累了。”青年山匪浑然不觉有异,双手奉上鞭子,乐颠颠地朝灶房奔去。
‘刀’爷在空中甩了两个响鞭,一口吞了余下馒头,挥鞭开始抽打。
三鞭下去,受刑士兵吓得闭眼惨叫,却只觉得身后柱子被抽得嗡嗡响,身上没觉疼,疑惑睁眼,却看到了一张恨铁不成钢的冷沉脸孔。
“陆昭千挑万选的精锐,折在这小小山沟里竟认命等死,不怪人家说你们靠不住。”
听着耳熟的话和语气,被嘲讽的士兵愣了一瞬,转而眼底燃起精光,“肖……肖将军?是您吗?”
旁边被绑着的另几名士兵闻言,纷纷欣喜地看过来,“看身形,正是肖将军易容的无疑,我们有救了……”
婢女知意也缓缓看过去,目光在肖谨行的身上转过又缓缓垂下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苍白的弧度,心想:他还活着,说明公主也还活着,活着就好……
肖谨行狠狠一甩鞭子,将那股希望的热浪压了下去,沉声道:“你们不如再大点声,把匪首喊过来帮你们一起认认?”
闻言,众人都满脸惭愧,天知道这两日他们遭受了多好酷刑!想想都是眼泪。
肖谨行暗暗摇头,在晋安吃皇粮的士兵过惯了太平日子,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