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任慷这句,书房里的目光都投向站在书房门口的任灯身上。

    任灯轻轻地深呼吸了下,进了书房。

    傅湾笑意盈满了眼底,嗔了句仍不在状态的女儿,“让你昨夜和从昭贪玩不睡觉,客人已经来了半天,太过失礼了。”

    任灯垂下眼睫,自知理亏,乖乖听自家妈妈嗔责。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地轻笑声。

    任灯下意识看向坐在轮椅上品茗的男人。

    她高中时见过随轲大哥。

    阳光将坐在明净窗玻璃前的男人拂了满身,模糊了面容。

    视线相触,随钺朝她颔首。

    没有权贵者的上位感,亦不冷肃。随钺是温和内敛的,即便这样,男人亦有一番令人望尘莫及的气场与威严。

    凭心而论,随家的基因是真的好。

    任灯回以礼貌微笑。

    两位身着唐装的老爷子,一个尽显古时文臣风骨,一个金刀阔斧像征战沙场杀伐果断的老将军。

    任灯在爸爸提醒下叫人,不知道是不是缺觉,她脑子里少了根筋,她朝着随老爷子直愣愣喊了声“爷爷。”

    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随老爷子握紧拐杖,目光热切地看向落落大方喊他爷爷的小姑娘,眼眶已然有些湿润。

    医生说不可情绪激动,可这会儿随老爷子太高兴了。

    任灯站在原地,脸红得不行。

    才见家长,她便直接喊随老爷子爷爷。

    太尴尬了。

    随轲看着尴尬站在原地的任灯,轻轻扬唇一笑。

    尴尬的时候要么让自己很忙,要么假装自己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