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世后,老宅里再无一棵山茶花。
老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让任灯回过神来。
随轲漫不经心对上爷爷目光。
他轻懒迈步到老爷子轮椅后面。
随轲沾满泥土的大掌覆上轮椅后背,将轮椅调转了位置。
“不乐意看,您不看。”
任灯看向随轲,把轮椅转了回去,让爷爷重新能看到山茶花。
老爷子瞪向随轲,“阿圆,去帮爷爷把拐杖拿过来。”
任灯松开扶着的轮椅。
随轲长臂拦住任灯,“爷爷要揍我,你这么积极?”
耳廓落下的温热唇息,让任灯眼睫一颤,抬起眼看他。
随轲把沾满泥土的双手摊开在她眼前,“手脏,帮我擦汗。”
任灯看向随轲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碎发,捏住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
随老爷子本想对这臭小子眼不见为净。
看到小姑娘踮脚给他擦汗。
眼里笑意渐浓。
“已经种好了?”
听到大哥声音,任灯侧眸朝进庭院的大哥看去。
随轲捡起地上找来装水的容器,“泥土还没浇透。”
随老爷子凝着泥土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几朵山茶花,“阿钺回来的正好,爷爷有话和你们说。”
随钺接走随轲手里的容器,看向爷爷:“您的话,不急着说。”
庭院里时有微风吹来。
不知去哪疯玩回来的皮修朝着任灯和老爷子奔了过来。
任灯呵住要扑过来的皮修。
皮修呜咽一声,委屈地摇了摇尾巴。
随老爷子清瘦的手摸了摸皮修脑袋。
皮修蹭了蹭老爷子掌心。
下一秒,皮修冲着山茶花树奔去,叼起泥土上的山茶花放到随老爷子腿上。
随老爷子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地上的花?”
皮修汪了声。
老爷子笑出声。
他捻起腿上的花。
任灯见爷爷看着手里的花出神。
没有出声打扰。
苓姨把端来的茶水和水果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