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半张着唇,懵了好几秒。

    她目光凝在宣珍认真地眼眸中。

    宣珍展开红本对着屏幕,“看得清楚吗?”

    任灯看着证件照上的大哥和宣珍,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宣珍收起婚本,重新把自己对回屏幕。

    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傍晚的霞光映衬下,五官轮廓被描绘得明艳秾丽,妆面没有往日的夸张深色眼线和烈焰红唇,唇边明艳的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柔。

    宣珍笑着看屏幕里呆愣的任灯,“你这是什么可爱表情?”

    “来,给你点时间消化消化这个重磅消息。”

    任灯看着宣珍唇边的笑,问她:  “下午领证的吗?”

    宣珍竖起食指左右摆了下,“上午十点领的证。”

    任灯直直看着屏幕里的宣珍,“你居然憋到了现在才跟我说。”

    宣珍语调很轻:“我自己也才刚如梦初醒。”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下一句,她声音响亮起来:“快叫大嫂,别岔开话题。”

    任灯动了动唇,这句大嫂卡在喉咙。

    看着屏幕里眼角眉梢都是笑的珍珠,她抿唇。

    喊不出口。

    宣珍不满,“你别跟我说你喊不出口。”

    任灯正色,朝着屏幕摊开掌心:“先给改口费。”

    宣珍朝着空气假装打掉任灯手,声音骄矜:“任灯灯,这声大嫂,你早晚都得叫。”

    她掌心贴住自己的心口,“领完证从民政局出来,我人都是飘着的,如果不是这张红本,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得偿所愿的感觉是这样的。”

    被彩色的泡泡轻柔的裹住。

    怕自己稍一动作,彩色泡泡就会成为幻影。

    宣珍向窗外斜去目光。

    她一直都知道她是随钺人生中摆不脱的大麻烦。

    可随钺是她生命中的浓墨重彩,是她经年的执念。

    任灯凝着宣珍在夕阳余晖中的眉眼和唇边的柔和,很轻地笑了声。

    “大嫂。”

    宣珍心弦陡然一颤。

    萦绕了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