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手指并拢盖在眼皮上轻轻揉了揉。
这样疲惫的感觉让她想起初来江城准备考大学那一年的光景。
那一年有很多次姜娴坚持不下去备考,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还得强撑着保持高效率攥取知识,涂薄荷油往脸上喷水掐大腿等等这些事情已经稀松平常,痛苦到控制不住自己时也有一瞬间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掰折的冲动。
人真正要伤害自己时,力气大得惊人。
她最终靠着一份来自过去的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熬下来。
姜娴睁开眼,由于揉得时间有些久眼皮上翻出又一层皱褶,在她脸上透出几分破碎感。
她拉开手边的抽屉,那份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存放时间久了,通知书的边缘稍稍磨损翻卷,整体的红色微黄黯淡,却不难让人想象得出它背后的主人在多年前拿到它时是多么的神采飞扬。
她最近几年倒是很少把通知书拿出来摩挲了,怕终有一天这些东西扛不住她身上的厄运,在一些小小的意外中一点点化成齑粉。
那太令人难以接受。
关上灯,姜娴将小书房上锁,回了卧室。
浴室被占着,她在其他客房洗过澡,回来时看到蔺元洲正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法国原文书。
他的黑发散落在额前几分,比平时多了些慵懒随意,以及一些……说不上来的温柔。
姜娴听见小锤咚咚的声音,她心头的墙塌了一小块儿。
姜娴喉咙滚了滚。
这时候蔺元洲终于忍不住抬头,语气还是不好:“挡光了。”
可姜娴纤瘦的影子根本投不到他那里。
他在无理取闹。
姜娴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轻声讲:“我可以帮你拍张照吗,很快的。”
这很可能是姜娴意识到她的态度不好,后悔了想要找补故意想出的借口,蔺元洲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他很不在乎一样说:“随你。”
姜娴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摄影设备,很专心地调好参数,然后将镜头对准像贵公子一样靠坐在床头的蔺元洲。
咔嚓一声。
全程蔺元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