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酸楚。往日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曾经一起在解剖室的豪情壮志、一起分享的短暂欢乐,此刻都被这残酷的画面所淹没。
恐惧也在此时悄然滋生。她开始想象自己是否也会在某一天遭遇同样的命运,是否也会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或者生命。这种恐惧如影随形,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躺在解剖台上任人宰割的马路大。
三个小时后刚刚清醒过来的森木再次推进手术室,因为鼠疫病毒的蔓延没有因为切除左手而得到阻断。诊疗部的永山太郎马上下令将整个左臂完全切除。
樱子麻木地伫立在观察室门口,盯着再次被锯断手臂的森木。森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隔着玻璃的樱子颤抖地说:“樱子,让我死吧!我不想继续让他们用我做实验。我太痛苦了。”
樱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森木君,你在胡说什么?永山大佐怎么会拿你做实验?他们是想尽力保住你大部分手臂。”
“不!樱子。我在被麻醉前清楚地听到,他们说如何用最保守的切割手段,来证明手术对于鼠疫菌的阻隔。下一次不知会被他们切到哪里?是肺,还是心?”森木凄楚地说。“所以请你终结我吧!拜托了!”
樱子到这里一年多,如何不明白这座魔窟所奉行的一切准则?矗立的焚尸炉其中就有一座是专门焚烧日本籍战士的。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取出手术刀,藏在衣袖里再次返回观察室。她清楚自己要做的是尽快解除森木的痛苦,哪怕因此遭到部队长的处罚。
空无一人安静的观察室,樱子颤抖着拿起冰冷的手术刀,金属的质感如同寒冰般刺痛她的手掌,让她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彻骨。小时的她也是那么天真善良,理想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然而,此刻她却要用这把曾经象征着救死扶伤的工具,沦为结束生命的凶器,这让她心中那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那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缓缓地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
她的脑海中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浮现出与森木一起度过的日子。他们来自一个偏远而贫困的乡村,那里的人们生活困苦,资源匮乏。从小,他们就被强制灌输着为国家奉献一切的思想,只有通过战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