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力地嘟囔:“你这……家伙,害我摔这惨样!”大鹏呸出嘴里雪,回呛道:“还不是为和你比赛尿的远,要不咱能躺这儿?”
嘴上虽不饶人,寒风一吹,湿透的裤裆结成冰坨,冻得人直打哆嗦,可此刻,相顾狼狈,唯有哈哈大笑。他们挣扎着起身,互相掸掸身上雪,一瘸一拐往回走。
喧闹的食堂内,酒令声、谈笑声交织如潮,热气腾腾的氛围几可掀翻屋顶。众人正沉浸于这难得的欢闹,大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门口两个狼狈身影,忙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示意众人噤声。刹那间,食堂里哄闹渐息,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只见大鹏和高亮像两只刚打完败仗的落汤鸡,浑身沾满雪泥,头发凌乱得如蓬草,几缕湿发耷拉在额前,还挂着晶莹冰碴,滴滴答答化着水。两人衣衫不整,裤子上湿漉漉一片,被冷风一吹,结出片片不规则冰甲,走起路来“簌簌”作响,像穿着盔甲的败军之将。
大鹏脸上还有几道被枯枝划破的血痕,微微渗血,混着泥土,仿若糊了一层怪异迷彩;高亮则一瘸一拐,右脚踝明显肿起,每迈一步都疼得倒吸凉气,嘴角却硬装出一抹倔强笑意,试图掩盖窘迫。
众人先是一愣,短暂寂静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王涛旅长笑得直拍大腿,指着他俩:“你俩这是尿出个‘雪崩’啊?咋弄成这副熊样!”吴适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扶着桌子起身,调侃道:“还以为出去遇着鬼子偷袭,原来是被雪坡给收拾咯!”
大鹏挠挠头,满脸尴尬,嘟囔:“别提了,本想比比谁尿得远,哪成想那坡暗藏‘陷阱’,一个不留神就成滑翔机咯。”高亮跟着附和说 : “ 那速度比爬犁还快。”还佯装生气踢了大鹏一脚,却因脚疼“嘶”了一声,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大飞笑着迎上去,递过毛巾,揶揄道:“赶紧擦擦,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刚跟雪山‘大战’三百回合!”众人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打趣,帮着掸雪、查看伤势,原本喧闹的食堂此刻更是暖意四溢。
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在安德烈的脸上,将他从宿醉的混沌中轻柔唤醒。他缓缓睁眼,脑袋还有些昏沉,宿醉后的胀痛阵阵袭来,却被心底涌起的那股暖意迅速驱散。昨夜酒桌上的一幕幕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