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安德烈那高大壮硕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凛冽寒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营地。他仿若一阵旋风,脚步急切,一进营地就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用那带着独特腔调的中文高喊:“陈,我的好兄弟,我来啦!”那声音高亢嘹亮,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
陈立斌原本正陪着李军长视察防务,赶紧丢下众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安德烈迎去。两人相距尚有几步远时,便同时张开双臂,如两头重逢的棕熊,猛地撞在一起,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安德烈那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打着陈立斌的后背,发出“砰砰”闷响,直拍得陈立斌身形都微微晃动,嘴上还不停念叨着:“哎呀呀,可把我想死了,陈!”陈立斌亦是满脸笑意,回击着安德烈的拍打,爽朗笑道:“你这家伙,可算来了,我还怕这风雪把你给拦住咯!”
一番热切寒暄后,安德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松开怀抱,一把将背在身后的长条布包扯到身前,往陈立斌怀里用力一塞,满脸得意地嚷道:“瞧瞧,给兄弟的新年礼物!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嘞!”陈立斌忙接住,入手沉甸甸的,轻轻解开布包一角,只见几支锃亮崭新的枪支崭露头角,枪身泛着冷冽寒光,工艺精湛,显见是难得的好家伙。周围战士们见此,皆围拢过来,目光中满是新奇与赞叹,纷纷七嘴八舌夸赞着安德烈的大方。
这时,李军长满脸疑惑地凑近王涛旅长,微微挑眉,低声问道:“老王啊,瞧这阵仗,他俩感情咋这么好?我还头一回见安德烈对咱的人这般热络。”王涛旅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笑道:“军长,这事儿啊,还得从上回安德烈来咱这儿送武器说起。”说着,抬手指了指正说笑的两人,继续道:“当时安德烈带来一批新家伙,兄弟们都高兴坏了。这陈立斌啊,为表感谢,就拉着安德烈喝酒。您不知道咱陈立斌那酒量,在旅里是数一数二的,一开始安德烈也没当回事,两人就你一杯我一盏地较上劲了。”
王涛旅长微微仰头,似是回想起当日场景,忍俊不禁:“谁能想到,这一喝就刹不住车咯!从傍晚一直喝到后半夜,他俩是越喝越尽兴,最后也没分成胜负都趴下了,就这么着,拼出了这深厚感情。打那以后,安德烈可就惦记上咱陈立斌了,逢人就说在中国找着个能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