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曰抑侥幸,以前靠拼爹拼爷爷恩荫就能当官,范仲淹说不行,不要废物,裁员,滚蛋。
三曰精贡举,以前进士科注重考诗词歌赋这块,范仲淹说考那玩意有啥用,换题,经学学明白再来当官。
四曰择官长,以前地方上混子太多,范仲淹说以后地方上必须得隔一段时间就考考政绩,吃干饭的趁早滚回家。
这一出,官员们先是一懵,很快疯了。
甭管是以前巴巴讨好范仲淹的,还是从一而终讨厌范仲淹的,全都火烧屁股一跳三尺高。
卷王你爱卷自己卷不就得了,怎么还带着拉上大家一起卷呢?!!
京官先疯,地方上跟着疯。
当官的疯完大地主也疯。
只要是当时的既得利益阶层,范仲淹的这几条政法几乎都得罪了个遍。
于是,庆历新政刚推行不到一年,全国上下便形成了一股格外团结一致的浪潮。
——反范仲淹潮。
大家以前别管有什么仇什么恨,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不安生的老小子给弄下去——否则这日子谁也别想好过。
庆历新政推行的每一日,弹劾范仲淹的折子都纷纷杂杂如雨一般未曾断过。
仁宗呢。
他一开始是相信范仲淹,立场很坚定的。
而范仲淹此人,一生清正,几乎没有任何小辫子给人抓。
哪怕满朝官员都在疯狂揪,也愣是久久揪不出来。
揪不出来怎么办?
嘴长在人身上,还不能编么。
那些构陷之言,仁宗一开始当然都不信。
还常常笑呵呵的宽范仲淹的心。
“爱卿放手做,朕自笃信你的品行!”
后来。
“陛下你就信吧!姓范的在朝中纠结朋党,权利日盛,改日一个不顺眼就像霍光那样把你换了!”
仁宗笑容突然僵住了脸上。
其实,这种威胁对皇帝来说实在是笑话。
哪怕不是强势的皇帝,哪有臣子说换就换一说,霍光那种实属特殊情况。
但仁宗扪心自问。
……自己好像确实没啥本事,如果不是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