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算识相,孟玉琳扯唇笑了。
区区洗衣婢,该拿捏的时候,不是也挺好拿捏的么?
然而,就在她伸手准备接过茶盏的时候,宁喜儿突然毫无预警朝前栽倒。
她手中那一盏刚刚出炉的热茶,尽数泼在了孟玉琳的衣衫上。
正值秋季,贵妇一般是穿两三层裙衫,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滚烫的热水,孟玉琳烫的惊叫一声,贵妇形象全失,她的怒火几乎冲破天灵盖,扬起手,狠狠一耳光扇过去:“竟敢暗算到我头上来!”
她是孟家八代唯一的女儿,被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几个哥哥宠着长大。
嫁人后,与丈夫琴瑟和鸣,女儿成太子妃,儿子是当朝探花郎,后宅也没什么肮脏事,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从来就没有人敢给她使绊子。
方才,这个洗衣婢,竟故意松手,给她难堪。
她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回被人这么公然算计,叫她如何忍得住怒火。
这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可,就在这时。
劲风袭来,站在她面前的洗衣婢,竟被一只手大力拉走,她那一巴掌,打了个空。
孟玉琳抬眼看去,对上了一双冰寒的眼眸。
“宁夫人这是做什么?”萧止淮一字一顿,“怎么,这是要摆出丈母娘的架子,替孤教训女人了?”
孟玉琳满腹怒火硬是被他冰寒的声音给浇灭了:“臣妇不敢。”
“殿下。”宁孟薇忙开口,“是宁昭训故意将热茶泼在我母亲身上,我母亲被烫伤失了理智,这才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还请殿下恕罪。”
“没有,妾身冤枉……”宁喜儿咬着唇,“请殿下明鉴……”
萧止淮的眸光没有任何起伏:“那太子妃说说,孤的昭训,为何要给大臣之妻奉茶?”
宁孟薇咬牙。
贱婢而已,怎么就奉不得茶了?
为了这个贱人,殿下这是要公然打她宁家的脸吗?
孟玉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若她不认下这个错,那么,太子就会将这件事按在她女儿头上。
……太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刚出幽台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