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怀有身孕,本该是大喜事,但——”她话锋一转,“我性子平和,从不会为难任何人,但若有人空穴来风,造谣生事,我也绝不会姑息。从前就罢了,从今儿开始,一旦再让我听见谁在二位公子耳边搬弄是非,直接驱出东宫!”
裘娘子膝盖一软。
她是亲眼见证了宁喜儿,是如何从一个洗衣婢,晋升成为了庶妃。
太子妃之死,谢侧妃被废,赵侧妃禁足,这每一桩事件,都被她按在了宁喜儿头上。
那些家世过人的女子,都栽在宁喜儿手上。
更何况她一个婢女。
她也真是疯了,居然在二公子耳边瞎说一气。
裘娘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扑通跪在地上:“庶妃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庶妃娘娘息怒……”
宁喜儿上前,将她扶起来:“裘娘子不必如此,好生照顾二公子就是。”
裘娘子忙点头退下了。
她重拿轻放裘娘子的事,悄悄在东宫传开了。
裘娘子是二公子乳娘,宁庶妃不敢动,但如果换成普通宫人,怕是早就赶出去了。
因此,东宫下人清静了好一阵。
宁喜儿的日子更是清静。
每天傍晚太子来落月阁用膳,夜里留宿,第二天去上朝,她则起身同孩子们一块儿用早膳,等孩子们上学去了,高良娣等人就来请安了,一般坐着说一盏茶功夫的话就散了。
“庶妃娘娘这一天天的可真忙。”杜韵开口,“白天处理东宫庶务,夜里还要伺候太子殿下,何不让姐妹们分忧呢?”
金承徽揪紧着帕子:“妾身进东宫也有几个月了,至今尚未侍寝,还请庶妃娘娘垂怜。”
许承徽低着头:“妾身也是。”
“这件事,我同殿下说了几次,确实该安排上了。”宁喜儿按了按太阳穴,“就今晚和明晚吧,是金承徽先,还是许承徽先?”
纵观朝野,金家和许家的门楣也不算低了,只是两个家族都是后起之秀,不算簪缨士族,所以二女位分低一些,也因此被萧止淮忽略。
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毕竟,后宫和朝廷是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