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纷繁复杂的表象之中精准捕捉到事物的本质,对他来说都如同探囊取物一样轻松自如。
“别那么紧张嘛,我不过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天而已。”裴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扭过头来,微微低下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喻栎身上。
尽管如此,喻栎依然下意识地垂下了双眸,试图用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戾气。
沉默片刻后,他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地说道:“像他们那样的败类,凭什么能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本就罪该万死而我杀了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替那些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人创造出些许幸福。”
裴砚收回视线,默默叹了口气,耐心跟他讲,“有些人的存在是为了提醒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确实,赵家硕和喻岩伟都不算是什么好人,甚至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人,但用错了方式,害的只会是自己,没必要使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我觉得下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你不妨尝试着去相信……他们。”他的话语在这里突然停顿了几秒,同时眼神朝着招待室的方向望去,那里正坐着林斫他们。
喻栎没听出他话里的问题,又或许听了出来,只是不慎在意。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意味地哼了一声,接着抬起头来直视着裴砚,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哪里还会有什么下次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裴砚也笑了,侧头和他对视,还是十六七的孩子啊
夏清就比自己差个两三岁而已,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其他方面,都得由着她的性子,处处纵着她、惯着她的。
年龄更小一些的小颂锦,差了自己六岁,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是被家里宠着的。
而喻栎呢?差了自己十一二岁呢,怎么就还没个人把他当个孩子对待呢?
裴砚想着长舒了口气,竟然伸出了手,像是抚摸一个孩子一样揉了揉喻栎的脑袋。
他的头发不像夏清保养的那么柔顺光滑,也不像小颂锦的头发那么松软,而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的干枯毛躁,甚至有些扎手。
裴砚脸上带着安抚性的笑,“只是去监管所里待个几年,又不是直接被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