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咋乱成一锅粥了?”
“咋乱成一锅粥了,现在,学校学生不用报纸写了,开始用大黄纸写了,写的叫大字报了。大字报,写老师,骂老师,那些平时淘气的学生,写了大字报,刷上糨子,上办公室,都往老师身上贴,老师坐那办公室椅子上,一会都给贴满了。”
“给教咱们一年的张老师贴了吗?”
“贴了,那大字报都是骂张老师的。”
“骂张老师的?那张老师教咱们教的多好啊?”
“多好?二叔,那学生给张老师往身上贴大字报,还不让赵老师动弹。那个四年级老田家那个大小子,拿糨子,用刷术,还要往老师脸上刷。”
“哎呀哎呀,这儿,这是怎么了,老师过去,叫先生,先生现在是怎么了?哎呀,家军,家民,看来你们这几天不上学校就对了,这学校现在都闹成这样,那你们还真不用去学校上学了。”
“哎呀,爷爷,你说对了。那几天,那四年级的大学生,给老师头上贴大字报,他就叫俺们给拿凳子,我们不拿,他们就过来揍我们。”
“那,咱上学就不去了。”
晚上了,广播来了,来了,广播里也不像以前那样了,一开始就是喊口号:打倒于有和,打倒鲍峰,喊一遍接着一遍。“这于有和,这鲍峰是谁?他们都是干啥的呀?”
天都黑啥时候了,我们都睡觉了。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俺爹悠的一下子,坐起来,跑到外屋操起烧火棍问谁,来人说叫你们开回去。俺爹说,开什么会,怎么晚了。来人喊道,上大队,开批斗张敬尧大会。俺爹说,你开批斗谁,我也不认识,我这都干一天活了,都累的动不了。
俺爹喊几句,来人走了。
又过了几天,二哥回来了,俺爹问咋回来了,二哥说,学不念了。俺爹问咋不念了,二哥说,念不了了。学校老师都没了,有的叫人家揪去批斗,有的跑了。
又过几天,俺家东屋崔大爷家来了一个人,脸上还沾着东西,看上去是个女的,从衣着看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会,崔大娘来找俺爹,他给俺爹叫他们屋去了。俺爹去了,一会回来了。俺爹给俺们说,以后谁也不准上东屋了。俺娘问咋回事,俺爹说,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