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鸣笛,火车喷吐着白色的水汽,缓缓朝着站台停靠。车轮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沉闷且悠长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从遥远岁月传来的叹息,又像是一首低沉的悲歌,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朱刚烈学着别人,用报纸铺着,躺在上下车过道口睡觉,听见停车音,慌忙收起报纸,看着窗外陌生的车站。满心都是惶恐,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车过道,乘客们纷纷起身,拖着行李,有说有笑地准备下车。朱刚烈看着这一切,内心无比挣扎,犹豫了许久,才连忙起身,跟在人群后面。
这是一个小小的站台,昏黄的灯光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无力地摇曳,恰似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给整个站台蒙上一层朦胧且带着几分诡异的光晕。朱刚烈随着人群下了车,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出站口检票处的方向涌去。人们脚步匆匆,交谈声、孩子的哭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朱刚烈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不敢随着大部队出站台,心里满是恐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人抓住后可能面临的可怕后果,那些画面如同噩梦般纠缠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离,眼神慌乱又警惕,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突然,他注意到好几个神色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正朝着站台的另一边走去。他们的眼神闪烁,脚步急促,时不时还回头张望。朱刚烈犹豫了一下,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他害怕惹上麻烦,不想和这些形迹可疑的人有任何瓜葛;另一方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最终,在恐惧和无奈的驱使下,他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他们沿着火车道边走,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走到一处远处无人的拦杆围墙边,他们左右张望了一番,动作娴熟得像是走自家院子,轻松地翻过围栏,潇洒而去。朱刚烈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等他们走远,他才小心翼翼地来到围墙边。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栏杆,因为紧张,手心满是汗水,滑溜溜的,险些抓不住。他费力地往上攀爬,脚在栏杆上摸索着寻找着力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好不容易翻了过去,落地时还差点摔倒,一个踉跄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