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情况之下,所有人员都在撤离,甚至包括医护。你跟我一起走,等这边灾情稳定下来,再过来也不迟。”
“我知道,爸,您放心吧,我会撤离的。但是我同事刚做过手术,撤离不会太容易,我得跟着他。您先走。”
“我来安排。”
“爸……”程筝真心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就不想他有任何危险。
傅谦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坚定,对她像极了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筝筝,爸虽然没有你们年轻,但你记住,天塌了,爸给你顶着。你是爸的孩子,你跟砚洲对爸来说是一样重要的,你不跟爸爸走,爸爸能走吗?你想一想你自己的父亲,他会走吗?”
程筝眼圈红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在见到傅谦的那一刻她就压抑着心里那股酸热的情绪。直到傅谦说出那句“天塌了爸给你顶着时”,她彻底泪崩了,脊梁骨弯下去,单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手攥起抵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
傅谦长叹口气,拍拍她的背。
“你这孩子。”
太坚强、太逆来顺受,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快乐?怎么不让人心疼?
程筝正难为情地要收一收自己的眼泪,傅谦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惊得抬起头看着他——
“砚洲也要到了。我说路况不好,交通停运,让他不要来了,他说他有办法。来就来吧,你是他媳妇,他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他……他要来?”
程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赶忙让傅谦联系他不要来!
可傅谦知道傅砚洲的脾性,没有照着她说的做。
当地给傅谦安排的专车在傍晚六点多抵达灾区。
程筝帮着把宁昭抬上去后,不忘那个男人的事。
基站修好了,手机有了信号,她退到一边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通信没有问题,他那边却一直不接。
程筝急死了,漫山遍野的黄泥塘,村民的几层小楼和雄雄生长的树木都看不到头了。
“都这样了还来干什么,真是……”
“哪样了?”
她后背一僵,那道冷峻低沉的声音让她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全身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