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的大掌贴着她的脸摩挲。
她叹口气,闷声说:
“傅砚洲,其实我知道,我有时候也挺能作的。你能不能理解那种,越是你想亲近的人,你就越发容易离开他?别人啊,对我伤害十分,也许我只能感觉到八分;别人对我好一分,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五分。”
“但你呢?你伤害我一分,我却能无限放大到一百倍、一千倍……你对我好十分,我想要的,却是你的全部,是你百分之百的好,甚至是你的偏爱。”
她看着他,握紧他的手,抵在她的唇上。
她苦恼道:
“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爱你……”
她自顾说着,没有注意到傅砚洲的身体轻微动了一下。
“我的爱,是弱势的、贪婪的。我爱你,所以我想向你索取的很多。很多很多。并且我不会开口朝你要,我要你自觉、自愿、并且非常积极地对我好,你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着笑着,她青涩又惆怅地自嘲道:
“我的爱是不是很不讲道理?永远不满足你对我的好,每次都放大你对我的坏。”
“傅砚洲,我知道,我才是那个一直辜负的人。两个人的不幸,没有谁是无辜的……”
傅砚洲的手,被泪水润湿了。
程筝亲亲他的掌心: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
日头西落,天边披上霞光。
程筝在病房里陪了傅砚洲一天。
她正趴在他手边小憩时,病房门打开了。
沉重的脚步伴随着哒哒的拐杖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