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商行之人接获飞鸽传书,片刻不敢迁延,伙计们手脚并用,将一袋袋粮草吃力地搬上马车。那粮草垛得严丝合缝,又被粗绳狠狠勒紧,似是无惧途中颠簸。掌柜抬手抹了抹额头豆大的汗珠,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吆喝车夫启程。车队仿若一条迟缓的长蛇,缓缓蠕动着驶出镇子,朝着边境风驰电掣而去。
行至一处山谷,道路两旁怪石嶙峋,恰似张牙舞爪的狰狞巨兽,阴森之气仿若实质,沉甸甸地朝人压来。骤然,一声尖锐至极、仿若能撕裂苍穹耳膜的哨声,猛地划破死寂长空,紧接着,如暴雨倾盆前的滚滚闷雷,马蹄声由远及近,轰响不绝。眨眼间,一群土匪仿若自九幽地狱杀出,个个黑巾蒙面,仅露的双眸透着噬人凶光,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寒芒闪烁,似要将这朗朗白日都切碎殆尽。
车夫们瞬间面如死灰,身躯不受控制地筛糠般颤抖起来,手中缰绳乱晃。还未等有人回过神,土匪们已如恶狼扑食,呈扇形把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那土匪扯着嗓子张狂大笑:“哈哈,老天爷开眼呐,这送上门的肥羊,还有整车整车的粮草!”言罢,喽啰们嗷呜乱叫着一拥而上,有的挥舞长刀,寒芒晃眼,威慑众人;有的三两下便把车夫拽下马车,狠狠摔在地上,膝盖抵住脖颈,使其动弹不得。片刻间,粮草就被一袋袋粗暴扯下,往自家马上扔去,马车被撞得嘎吱作响,受惊的马儿嘶鸣不断,整个山谷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恐惧与慌乱。
张大富闻得粮食被土匪抢了,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至苏倾雪跟前,汗水湿透了衣衫,焦急喊道:“小姐,咱备好的粮食遭土匪劫掠,接下来当如何是好?”苏倾雪柳眉紧蹙,须臾,寒声下令:“张大富,你即刻去他处调粮草,速去速回,片刻耽搁不得,前线将士还等着救命呢!”张大富忙不迭称是,转身如离弦之箭冲将出去。
苏倾雪旋即对韵棋说道:“韵棋,你速遣人手,把被抢的粮食追回来,若能将那土匪窝连根拔起,可收为己用,若不能,便统统交予衙门。再者,另安排些得力人手,协同张大富新调的粮草一道押送,万不可再生差池。”韵棋抱拳应道:“诺,属下这就去安排。”言毕,脚步匆匆而去。
安置好粮草诸事,苏倾雪与韵棋移步雪霁阁。踏入阁中库房,各类兵器寒光凛冽,整齐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