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头发:“头发不吹干小心感冒。”
“懒得吹。”李洛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明天再说吧。”
陈思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过吹风机插上电源:“过来,我帮你吹。”
“这待遇不错啊。”李洛坐起来,笑嘻嘻地靠过去,“陈大少爷亲自服务,我是不是得感恩戴德啊?”
“别贫了。”陈思言手法熟练地将吹风机对准李洛的头顶,细心地控制着风力,“头发湿着睡觉对身体不好,你小时候没人跟你说过吗?”
“没人说过。”李洛闭上眼,声音忽然轻了些,“我爸自己也从来不吹头发,后来就更——反正我喜欢做什么都没人管。”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陈思言听见这句话,手顿了顿,却没说什么。
他继续认真地吹干李洛的头发,直到完全干爽才关掉吹风机:“好了,快躺下吧。”
两人重新躺到床上,房间的灯已经被陈思言熄灭,窗帘微微拉开一角,外面的街灯投进来一片柔光。李洛躺在靠近窗的一侧,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小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来欧洲。”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嗯?”陈思言偏过头,看着李洛的侧脸。
李洛笑了一下,语气里透着几分感慨:“因为我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所以能爬的最高的地方就是天台上的楼梯。我那时候觉得,只要能看到比别人更远的地方,就很了不起了。但其实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离开那个地方,李项明带我离开了孤儿院对我来说就已经跟中彩票差不多了,更别说到达地球的另一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能够站在里斯本的土地上,看着街上那些说着我完全听不懂语言的人,听着我以前没听过的音乐,闻着不一样的味道,我居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特别新鲜。这种感觉……有点神奇。”
陈思言静静地听着,目光柔和了许多。他想了想,说:“我小时候,爸妈经常带着我到处旅游。第一次出国的时候,我才八岁,那时候去了英国。”
“英国?”李洛转过头,“伦敦?”
“嗯,伦敦。”陈思言点点头,“大本钟、大英博物馆,还有伦敦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