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杜二人家中,连衣食都成问题,别说贵门,连寒门都勉强,能在这苦寒的边塞熬到四旬,做个士史,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但放眼全国,甚至州中,王苍这种“云中贵门”,也只能沦为他人眼中的寒门,如果加上祁县王氏庶支,那倒是勉强能拿得出来说事。
王苍耐心的听着刘康说起这些往事,也没打断,见其回忆完了,接着往下讲道:“大父曾经把这些事讲给吾听,但那时吾尚年幼,只学了些皮毛,如今用在此处,也足够了。”
“诸君把自己视为一柄精美的环首刀,平时藏于一普通的木鞘中,不是不能展现出自身的锋芒,只是留待有用之身,等到时机到来,自然会有出鞘那日。”
“就像这次诈降一般,不是诸君无胆,而是留待有用之身,在战场上杀敌争命。”
“这样解释,诸君可听懂了?”
吕布听到这话,那股子泄掉的精气神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一股子锋芒之意从其眼中散发出来,王苍看的颇为感慨,不愧后世的飞将之名。
“诸君可有人选?”
王苍其实对人选有些腹稿,但此人不好调用,要先经过吕布同意罢了。
见众人没有反应,王苍推荐道:“大兄,不如让你麾下义从大车去如何?”
吕布对大车的印象是粗鄙的汉子,他当使者?
“贤弟,这大车不过是一胡奴,万一把吾等计策泄露出去怎么办?”
王苍没有回答,只是兀自说道:“不如唤他进来先如何?”
见王苍的态度坚决,吕布只能作罢,但心中对于这胡奴还是不以为然:“嗯。”
“陈宽,劳烦你跑一趟。”
“唯。”
那日陈宽也在队伍中,对大车有些印象,知道该找谁,起身应诺出了厅中。
半刻钟不到的功夫,穿着一身厚重复襦打扮的大车被引到厅中,按照他的身份,其实是没资格进入到塞尉府后院的,但其脸上毫无惧色,因为传召这人是王苍。
对于这个塞尉,大车感其恩义,自然没有做扭捏之色,施施然的给众人行了个礼,然后静待下文。
王苍没有拿捏做大,而是起身来到大车身前,亲切的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