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处理伤口时，棉签几次被染成红色。宋凉叶盯着那道狰狞血痕，耳边回响着医生的叮嘱：“三厘米的擦伤，可能会形成永久性疤痕。”
“疼就说出来。”
她看着还在耍宝扮鬼脸的伤员。
陆云天用没受伤的半边脸扯出笑容：“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勋章。”
他故意凑近打量镜子，“不过要是破相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宋煜轩突然推门而入，将祛疤膏扔在桌上：“再晚半秒，你现在就该躺在太平间说冷笑话了。”
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都明白这场暗杀只是开始。
“就算要受伤也该是我来扛，哪有让女孩子破相的道理？”
陆云天用指节蹭过自己带伤的颧骨，目光落在宋凉叶泛红的眼眶上。他分明看见她睫毛颤了颤，鼻尖突然泛起酸意，却倔强地偏过头去。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云天忽然笑着打破沉寂：“这回算我给秦雨彤她们当和事佬，大小姐总得给个面子收下这份赔罪礼吧？”
他故意把话说得轻巧，像在谈论天气般自然，只有攥紧的指节暴露了真实情绪。
宋凉叶抿着唇摇头，发梢在夜风里划出微妙的弧度。她怎会不懂这份情谊的分量？当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时，那个将她护在怀里的背影早已说明一切。
“最近别出门。”
陆云天望着窗外未散的阴云，“对方是冲你来的。”
他没说出口的是，当看到监控里那个举枪的身影，他险些捏碎了手机屏幕。
二楼卧室门合拢的瞬间，宋凉叶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掌心还残留着硝烟的气味，而八百米外的公寓里，秦雨彤正疯狂拨打永远无法接通的号码。
直到防盗门被叩响的刹那，她打翻的咖啡在波斯地毯上洇开狰狞的污渍。
“秦小姐，请配合调查。”
金属冷光在玄关吊灯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银镯扣上手腕的瞬间，精心描绘的妆容顿时扭曲成毕加索的抽象画。
警车驶离时，后视镜里映出秦家管家与警察交接证物的画面——那支改装过的伯莱塔92f，枪膛里还卡着未击发的达姆弹。
宋煜轩站在顶楼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