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沙沙作响,她想起今晨看到的监控画面——齐家老宅的庭院落满枯叶,那个永远挺拔的身影独自站在廊下看雪。
“水晶虾滑要凉了。”
陆云天夹起晶莹的虾仁放进她碗里,金属筷尖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直到火锅换成餐后甜点,宋凉叶始终没碰那片渐渐凝固的虾肉。
此刻暮色中的秋千架随风轻晃,羊绒大衣带着松木香落在肩头。”
心理医生说过,低温会加重焦虑症状。”
陆云天的皮鞋碾过满地碎霜,秋千绳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当失重感第三次抵达顶点,宋凉叶忽然开口:“就像坐在云端。”
她望着远处别墅零星的灯火,“在齐家那三年,我每天数着吊灯上的水晶坠子睡觉。现在枕边放着哥从拍卖会抢回来的古董钟,听着它走秒的声音反而失眠。”
陆云天的手掌顿在秋千绳结处,冰凉的金属扣抵住掌心:“如果时间倒流”
“没有如果。”
宋凉叶脚尖点地,秋千缓缓停驻在紫藤花架投下的阴影里,“当他开始记住我喝咖啡要加两勺奶,我却已经习惯喝黑咖啡了。”
夜色吞没了最后一丝霞光,宋凉叶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大衣腰带。这个动作让陆云天想起三年前巴黎秀场后台,她也是这样垂着头反复调整婚纱腰后的蝴蝶结,而红毯尽头等着的是齐修瑾。
陆云天倚在藤编秋千旁,注视着宋凉叶被晨光勾勒的侧脸。十年光阴让他能轻易读出她每个细微表情,此刻她无意识蜷起的手指,正泄露着内心的纠结。
“别急着推开我。”
他单膝点地保持视线平齐,指节拂开飘落在她肩头的银杏叶,“感情从来不是限时选择题,我这里有永久保留的号码牌。”
他颈侧感受到她睫毛扫过的潮湿,庭院石灯在晨雾里晕开暖黄的光晕。
陆宅雕花铁门映着两道拉长的影子,齐修瑾扣着袖扣的手顿了顿。母亲攥着鳄鱼皮包的手指关节发白,父亲正用檀木手杖敲击着地面青砖。
“断绝经济来源还软禁雪绵,齐家的孝道都被你喂狗了?”
母亲精心描绘的眼线随着瞪视扬起锋利的弧度。
齐修瑾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