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了还去地里,去地里干什么?”
“啥都干,开始过秋了,割谷子掰棒子,摘豇豆角掐高粱,割玉米秸,刨玉米茬,地里有啥活儿就干啥活儿。”
“你真会去地里干活吗?我听说农村里的人都粗粗拉拉灰头灰脸的,看你这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样子,你不是在吹牛皮吧?”
“去地里干个活有啥好吹牛皮的,我从会走路就去地里干活了。”
三姑说着,埋在书里的脑袋,抬都没抬一下,对面吃瓜子儿的王莹莹吃惊地抬高了声音。
“什么?你从会走路就下地干活了?那么小的人,你会干什么啊?”
“你就听她吹吧,会走路就能下地干活,她是多大了才会走路啊,十岁?还是十五岁。”
李珺瑶躺在自己宽大的床铺上,不以为然地看了王莹莹一眼,对她的大惊小怪嗤之以鼻。和三姑相邻的王秀珍拍了拍三姑的后背,低声安慰。
“嫑去搭理她,她就是羡慕嫉妒恨。自己好吃懒做在家里当寄生虫,所以就恨不得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寄生虫。”
“我从会走路起,就跟着我大姐二姐去地里干活,她们刨药材,我提篮子跟在后面捡她们刨下来的药材。她们捡知了皮,都别在我的头发上,我当她们盛知了皮的篮子。我自己也捡知了皮,秋天的时候,我自己拿个小瓢儿去捡羊核。”
“羊核?什么是羊核?羊能还有个核?”王莹莹有点儿好奇。
“羊核儿说白了就是酸枣核,秋天里羊在地里吃了酸枣儿,和羊粑粑蛋儿一起拉出来的酸枣核,我们就叫它羊核。”
“捡羊核干什么,羊都把酸枣儿吃了,你们再捡它还有什么用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捡羊核不是为了要酸枣儿,是为了要酸枣儿核,收购站里经常收购。酸枣核里的酸枣仁是一种药材,吃了治晚上睡不着觉,我见过我娘给我奶奶熬的中药里就有酸枣仁。”
三姑从书本上抬起头,得意地看了王莹莹一眼,笑话她的见识短。
听着她们说得热闹,李珺瑶早就看不下去了。开学这一个多月来,自从洗衣服事件之后,她和三姑没有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冲突,她还是看不惯三姑和宿舍里的其他同学其乐融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