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一个宅子有什么用。”
“我家破得不能住了,这正好有个新家。”
这会儿快过新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办置年菜,赵满仓一个独户,但也做个样子,一碗煮熟了的花生,一罐黄豆泡酒。
男人家里搞来了点菜,一个新年就这样稀里糊涂简简单单地过了。
白天,天上还是在下雪,两人走在大路上。
地上的积雪很深,赵满仓还是刨开积雪挖路面的红土,堆起来泡水后拿着死孝的白纸浸一浸,也能当红纸用。
大年初一,他往墙上贴了几张皱巴巴红纸。
问他:“你贴这破纸干啥?”
“春联”,他说。
“这叫啥春联,没字儿没样儿的。”
“做纸的死了,给纸染色的死了,会写字儿的也死了,贴个做做样吧。”
“……你能给谁做样。”
“我爹、我娘、我媳妇、我儿。”
“哦……”
……
“哎!有个小孩!”走在路上男人突然招呼赵满仓。
雪后农民基本上干不了什么,只能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能吃的草根。
“小孩都逃了,哪来的小孩?”赵满仓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睛还是瞟了过去。
哪是个小孩,明明是个死婴儿,也不知道是谁遗弃在这里,也许是逃难的。
“都说女人不要的那一团肉可以补气血,这也应该可以吧?”男人起了心思。
战后无粮,都说瑞雪兆丰年,但那是来年的事,这年初怕是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腌干了的肉最好保存。
男人有心无胆,但赵满仓倒是起了心思,他拿起原本要当窗联的红布包了起来。
……
“哇!!哇!”
乡民们看着被遗弃的男娃围着说到。
“哦呦,够娃子要不得,要哩要绝户滴。”
“嗯呲要饿死哩?”
谁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添了这张嘴,就说明家里又要死一个人……
……
赵满仓倒是一眼相中了这个娃子:“我要哩,反正我屋绝户哩。”
“满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