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花听婆婆提润笔费,心一下凉了半截。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大壮二壮这俩小崽子几天下来,差不多写了将近有七百个红彩头。
她一根红绳加上彩头才卖两文钱,这老婆子口口声声说要润笔费,这是打着主意要敲她多少竹杠。
秦兰花咬着嘴唇,眼睛转了转,找个理由推脱道:“可是娘,这彩头要是没我拿到会上卖,就算大壮二壮写的再好,也是白搭啊。”
梁青娥瞪她一眼:“若没我俩孙儿写出来,你拿啥去卖,就你那破红绳,有啥稀罕的地方,想同今儿卖这么老些,你做梦说不定还更快些。”
“且大壮二壮这些日子只要放学回来,旁的那是啥事都干不了,尽被你这娘们拘着写彩头,孩子们辛辛苦苦忙活一场,你当长辈的,好意思空手套白狼、占侄儿们便宜吗。”
秦兰花被说的面红耳赤,她想说她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俩小崽子这几年花公中恁多银钱读书识字。
如今学得文章在腹中,给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忙抬头去看男人,但林飞鹰却是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自顾自牵着缰绳,兀自沉默朝前走着。
这也是个歪屁股的混蛋玩意儿。
秦兰花呕的要死,虽知再争下去也讨不到啥好处,但又不甘心被这老婆子白白占便宜。
最终,她咬了咬牙,妥协道:“行,我给,我给润笔费还不成吗。”
只是给多给少,就由她自个说了算了,秦兰花虽然还是肉疼非常,心里到底痛快了些许。
然梁青娥接下来的一番话,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这还差不多,都是一家人,老婆子也不给你来虚的,一个彩头就算它一文钱如何。”
“一个彩头一文钱,你老咋不去抢。”
秦兰花声音尖锐,一个彩头一文钱,七百个彩头就是七百文。
那她这些日子忙忙活活是为啥,给那俩小崽子做嫁衣裳吗。
七百文,这死老婆子怎么说得出口。
秦兰花气的呼哧喘气:“娘,这太多了,哪有这么高的润笔费,你这分明是为难我。”
梁青娥冷哼一声:“你家男人做竹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