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寒枝径直去了账房,巧的是昨天同她一起去桑府的那位老账房先生也在。
听闻那位账房先生姓崔,在将军府里颇为低调。桑寒枝在将军府人生地不熟,昨日也是随意点了人,这才恰巧带上了崔账房。
恰在此时,季茗送了段夫人回来,笑呵呵地对桑寒枝道:“启禀夫人,小的早已经将段夫人送出门了,方才有事耽搁,所以才晚了回禀。只是虽然走的是后门,但这些日子府里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还是叫人给看了去。”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桑寒枝微微一笑,“段夫人来的时候招摇过市,早就已经被不少人瞧见了,如今她走后门离开,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是啊,也不知外头又会怎么传。”季茗嘴上担心,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桑寒枝忽得就想到了荷心,便问道:“你在将军府多少年了?”
季茗道:“算算也有十来年了吧,小的打小就在将军府办事,也算是将军府里的老手了,夫人您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了这话,桑寒枝便顺嘴问道:“那你可知道陆管事是怎么一回事?”
“陆管事啊?”季茗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这个小的也不太敢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瞅着桑寒枝,但是一双眼睛里分明有着八卦的光芒。
“有什么不敢说的?”桑寒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如今我是将军夫人,理应打理府中事务,可我却听闻陆管事虽然不是主子却胜似主子,故而才问你一问。你若是知道什么便只管问,有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有了桑寒枝这番撑腰的花语,季茗“嘿嘿”一笑,说道:“要是寻常时候,小的还真不敢说,但是夫人才是将军府的主子,是要执掌中馈的,小的也不能瞒着您。”
说着,季茗清了清嗓子,道:“听说陆管事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老将军了,是老将军身边的老人。但是老将军去世之后,老夫人一病不起,将军又远去了边疆,在那个时候……陆管事就把府中的大权握在手里了。”
“后来老夫人去世,将军更不怎么回京,将军府里,便成了陆管事祖孙二人的天下。他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