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朕,都在逼朕!”
郝连玄难得的大火,一把把御书案连着案上的东西一并给掀了出去,深幽的眸子里迸着怒火。
在场的宫女奴婢们颤栗着跪在一旁,连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位帝王一句话就把自己连着家人都要给赐了个死。
“皇上,郝连国师求见。”安公公低头。
郝连玄揉了揉太阳穴,皱紧了眉头。
“宣。”
郝连凤祢暗红袖袍一挥,示意众人退出书房,安公公便领着众人跪安。
郝连凤祢信步翩然,弓身拾起了地上一本书谏,正欲打开,又想起了什么便又拿着它放在案上。
“玄。”
“祢儿,”郝连玄若有所思看着她,“若是连你也是来劝朕的,回罢。”
郝连凤祢一手负在身后,摇了摇头。因着这一身国师的装扮,而发髻又高挽,此时的她显得尤其地冷漠。反倒是这份冷漠,郝连玄恍若被刺了一下。
“出去罢,朕谁都不想见。”
郝连凤祢握住他的手,将一个小竹哨放在他的手心,暖暖的,从她的手上传来,直抵郝连玄心底。
郝连玄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小东西,而郝连凤祢在他晃神的时候已经悄然走开。
深夜。
夏夜虫鸣。
郝连凤祢褪下一身朝服,因至寝时,她便省了繁琐的装束,只叫梳妆的丫鬟在头上盘个小髻,拿只墨玉竹枝插上,柔发垂腰。
“不知道玄现在怎样了。”郝连凤祢思索了下,抬脚便想出了凤舞殿。
“拿件蓬子给我披上。”
“是,小姐。”
安公公看着郝连凤祢走到自己跟前,恭敬地请了个安,郝连凤祢示意他无需通报,安公公微笑回应。
郝连凤祢轻轻推门进去便看到郝连玄那妖冶的面上眉头依旧蹙着,想他晚间连睡眠都很浅。想必是大臣们的上谏让他为难了。
“祢儿为何还不歇着。”郝连玄嘴唇嗡动,并未开眼。
“想你。”郝连凤祢把着他的鬓,圈圈地绕着。
“祢儿也知道会想我了。”郝连玄望向她,轻笑,清风缕缕抚了他的发,倾国的容颜耀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