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何疏月的心情极度复杂。
她是自己的第一个玩伴,但又是伤她最深的闺蜜。
在她对别人轻飘飘地说出“不过是普通朋友”时,她的心从来没那么痛过。
那种痛,远比看见商泽言和别人接吻,要痛得多。
近二十年的友情,突然成了笑话,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当真过。
她狠了狠心,偏过头,不去看对方。
“乔幻雪?你跟aurora怎么了?”
对何疏月的称呼已经从小洛神转成aurora,很明显,贺良伟在努力和对方看起来更加熟络,更像自己人。
他的问话很简单,但乔幻雪却答不出来。
不是不会回答,而是不敢。
以前陪贺良伟去会所玩,她曾听他们开玩笑,说要送人去大屿山喂鲨鱼。
说什么有钱无所不能,只要找人顶包,一切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的。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玩笑,直到她看见贺良伟的眼眸能迸射出要杀人的目光时,她信了。
那种眼神绝不属于人类,只能是野兽。
她怎么可能,又怎么敢重复说出那句话,她不想坠入冰冷的大海,被鲨鱼撕咬。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赌。
那一定会很痛。
“问你话呢?”贺良伟不耐烦了。
他的话一说出口,乔幻雪又是一阵哆嗦。
她本能地往后倒退着,但她身上披着的阿朗松蕾丝太长,垂在地上,这一倒退,她被绊住了,整个人像一根木头,硬挺着倒了下去。
甚至在看见贺良伟朝她走来时,失神大叫:“不,不,你别过来。”
周围靠近乔幻雪几人迅速退开,像躲瘟疫似的让出一片空地。
贺良伟皱眉,他不过只想拉她起来而已,她乱叫个什么鬼。
但对方挣扎得太厉害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乔幻雪,你发颠吗?痴线啊!”
这会电梯间前后都是人,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当成小丑围观过。
太丢人了。
他伸脚,踢了乔幻雪小腿一下:“快起来啊,别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