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每次他都很隐秘,那死丫头是打哪儿知道的消息?
“能下地走了。”
也正因此,梅庆年很信得过李大脑袋。
“那就好,那丫头是个能忍的,伤成那样都没听她吭一声。”
梅庆年耷拉着眼,有人在乎叫才有意义,不然都是浪费体力。
“她那成绩,上个好大学不成问题。通知书快到了吧?”
在这件事上,村里人没有不羡慕梅庆年的。
一想到家里还有个争气长脸的,梅庆年终于又直起身,“按说快了。”
村里考上大学的不多,前两年三队那娃,上的好像是什么专科,这都没个经验借鉴。
两人正说着,李大脑袋背着药箱出来了,一见梅庆年就想绕道走。
梅庆年打了个招呼,就匆忙跟上李大脑袋。
两人走到无人处,李大脑袋转身先声夺人。
“我真不行,那玩意儿我治不了。”
梅庆年拿过他的药箱子背上,语气悲凉,“治腿,腿又断了。”
李大脑袋:“……”
都特么不用问,肯定是发作过了。
哎,再去帮忙看一眼吧!
梅一诺没上楼,也没进屋,在天井的躺椅上躺下了。
那以前是梅鸿飞的专属座椅,连梅老太想躺都得看他脸色。
以往他最喜欢躺在那儿,支使梅琳跑进跑出的给他端茶倒水。
此时家里最没地位的梅一诺做出如此“僭越”的举动,梅鸿飞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他的腿还在疼,那种钻心的疼让他连移到阴凉下都做不到,更遑论逃跑。
梅一诺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看似慵懒,梅鸿飞却感觉她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梅老太在给梅鸿飞打扇子,时不时喂口水。
太阳越来越晒,没一会儿,梅老太就气喘吁吁。
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遮挡,然后就看到了阴凉处的梅一诺。
唉哟,真是反了天咯!
这孽障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敢躺她乖孙的椅子?
个吃白饭的玩意儿,早上吃了饭的碗还摆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