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半小时,傅祈年已经写满了两张a4纸。他搁下笔,把纸递到她面前,“写好了。”
明月接过那写得密密麻麻的检讨书,刚看了两眼,嘴巴便微微张开,随即崇拜地看向傅祈年,眼里几乎冒出星星:“老公……你还真能文能武啊!”
傅祈年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伸手理了理军装的袖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这点事,以后别让人再说你蠢了。”
明月撇撇嘴,伸手挠了挠鼻尖,嘟囔道:“是是是,傅大团长最厉害了!”
走出广播站,明月扬起笑脸,看着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提议要带他去旁边的夜市吃东西,算是送她项链和帮她写检讨书的回礼。
傅祈年听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薄唇抿得更紧。
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生分了,他是她男人,管她是应该的。
但,同时,他觉得她这礼回的太轻了,吃亏了。
而且,他不是很喜欢马路边的小吃摊。
可看着明月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他还是点了点头:“随你。”
夜市的灯光像碎金一样洒满街头,炊烟袅袅升起,烤串的炭香、煎饼的焦香和糖炒栗子的甜香混杂在空气中,勾勒出1988年县城夜晚特有的烟火气息。
傅祈年一踏进夜市,几个商贩便像闻到风向的猎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语气殷勤:“傅先生,您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傅祈年微微颔首,神情温和中带着一丝矜持,简简单单地应了几句。
他的嗓音低沉而清冽,透着几分惯有的威严,那些商贩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连语气都透着几分讨好。
这位让无数人敬畏的傅先生,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小吃摊前显得格外扎眼。
他眉头不动声色地微蹙,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油腻的桌椅和随风飘扬的塑料布,隐约还能看到桌角粘着不知名的辣椒油。
“傅祈年,你站着干嘛?过来坐呀!”明月已经熟门熟路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正对老板热情地说:“烤串五十串,再来两碗螺蛳粉,加个酸笋!”
傅祈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站在摊位外,动也不动,眼神像在打量战场又像是在看什么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