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琼琚宫。
十个月后,面对刚出生的长孙信,他狠心在儿子还未满百天时就送去了边关。
十年了,他还是惧怕宏阳伯。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他彻底恨透了东阳伯府。
东阳伯负了范念秋,而东阳伯的二哥,娶了他当初情愿拿自由换的姑娘——宏阳伯家的嫡幼女罗沁。
此时此刻,他不知怎么的,又恍惚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皇帝抬头看去,“琼琚宫”三个大字刻在牌匾上,四周挂着蛛网,因为年久失修,牌匾甚至还有些歪斜。
不知为何,他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枝梅花,这是他在自己的寝宫里插着的,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居然还在。
想当初他每年冬天,都会这样折一枝梅花,来琼琚宫找皇贵妃,讨了她的欢心,便可以吃上用手里这枝梅花做的新鲜梅花饼。
梅花饼的味道令他怀念,鼻尖似乎也萦绕上了梅花饼甜丝丝的香气。
他抬手想扣门,最终还是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殿内的荒凉颓败一如之前匆匆来时,上一次仔细看这里,居然是长孙信出生那天。
十八年了,如今算起来,长孙信虚岁已经是十九了,自己却从未陪他过过一次生日。
殿内的积雪还没化,皇帝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安静地令人发怵的琼琚宫内,这一点儿声响也足够打破整个宫的平静。
听到有动静的眠儿从偏殿走出来查看。
本以为是听岔了,结果在看到那一道明黄的身影时,她竟然呆愣在原地忘记了行礼。
皇帝就这么跟她对视了许久,直到眠儿回神,她猛然跪在了地上,张口准备喊万岁。
“罢了。”皇帝抬手阻止了她磕磕巴巴的礼,“皇贵妃在吗?”
眠儿忙点头,在前面引路带皇帝去往正殿。
该死,皇帝会不会治她不打扫路面积雪的罪啊。
眠儿走在前面,懊悔地闭了闭眼。
“娘娘,圣上来了。”眠儿推开殿门,冲里面喊道。
屋内静悄悄的,皇帝转了转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里和早些时候独宠时期比起来,朴素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