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乔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沈嘉周穿着黑色的睡衣,这会儿因为伸长的原因,袖口往上缩了一截,这只手像是黑雾里探出来一样。
跳海,自杀。
这两个词在脑海里又不断的冒出,翻滚。
她抬起手将手指放在了沈嘉周脉搏处,温书乔的指尖有些凉,但他的手腕确是温热的。
冰凉的指腹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她不适应的微抬了下,不过很快又贴了上去,轻轻往下压,指腹像是陷入了他的皮肤里。
强劲有力的脉搏跳的一下比一下,隔着薄薄的皮肤,像是要冲破出来。
这鲜活的生命力,沈嘉周和她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被剧情操控的角色,也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她垂眸看着那凹陷下去的脉搏处,心里的复杂情绪一茬接着一茬。
温书乔突然有点懂了,为什么温知夏一开始书写的那句。
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此刻的她同样无力。
沈嘉周将手伸过去后,双眼就没有从温书乔身上挪开过,他看见了她因为体温相差而抬起的手,也看见她一直沉着的脸。
她在想什么?此时此刻,就好像有千丝万缕的愁将她往下拉。
也算是认识温书乔有段时间了,她很少会这样的反常。
今天和虞明雪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体温与温书乔的指腹温度似乎达到了平衡,沈嘉周抿了下唇,也没收回手,只是问道:“摸出喜脉了吗?”
温书乔回过神来,抬起了手指:“抱歉。”
沈嘉周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袖子下滑,遮住了他的手腕。
他继续问道:“你怎么了?有点奇怪。”
温书乔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将放在茶几上的那本相册拿了起来:“温知夏的照片,灿灿刚刚一直想等你回来亲自给你看,但下午和顾总玩得太累了,倒床就睡了。”
沈嘉周接过相册,翻开看了看,最后低声道:“灿灿和温知夏挺像的。”和温书乔也挺像的。
温书乔嗯了声,她又将房产以及银行卡拿了出来:“她给灿灿留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