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克制着不敢和她联系,但今天或许是酒意驱使,他很想很想好好跟她道个歉,好好跟她解释,他和苏雾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要在这一年一切画上句号。
电话打不通,他并没有多气馁。
在接连打了三四个之后,被酒意压着的理智逐渐回归,这个时间,国内正是深夜,打不通才正常。
正要掐断,电话却在掐断前一刻被接通。
他眼底一亮,连忙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没说话,却先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江庭旭像是瞬间被人泼了一身冰水。
他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丧失了语言功能,半个字音都发不出。
那种置身于寒冰之中的冷,顺着血液一点点爬满全身,江庭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再有意识时,浑身都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呼吸尖锐的疼,就像有刀子在里面狠狠捅,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不为过。
他颤抖着手,囫囵拿起酒瓶仰头往肚子里灌,就仿佛这样,能将心底荒芜处,蔓草丛生般的钝疼掩盖一些。
大半瓶酒水灌下去,那种难以压制、痛不欲生的钝疼与难受还是半点不消,江庭旭狠狠将酒瓶往对面的墙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
玻璃碎片迸溅满地。
他看也未看,眼底猩红得厉害,强撑着崩溃边缘的最后一抹随时崩断的理智。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门被人从外敲响。
得到允许后,陈风轻推门进来。
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他呼吸屏了屏,在沙发上的男人冷着声问什么事时,片刻没敢耽搁,立刻道:
“二少,苏雾从光影传媒打听到了您的踪迹,追来了国外,现在正在公司楼下,说有事想找您,想跟您见一面。”
江庭旭漠然的眼底压着烦躁,陈风说完,便冷声道:
“我没空见她,也没什么好跟她说的,让她回去。”
陈风知道了江庭旭的意思,出去前,见这满地的狼藉,他想说要不要让人来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