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话,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穿的衣服十分讲究,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双崭新布鞋,这个小女孩牛晓贵认识,是王扁头的女儿王六儿,王六儿跑到梅香旁边,瞅了牛项一眼,对梅香说:“婶子,你们今天又出来挖野菜了,让我好找。”
王一搏却说话了:“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会,你没来,我还以为你不来找我玩了,我就和妈妈下地挖野草了。”
王六儿说:“我爸不让我出来,说我一天到晚不沾家,像野人。”
说完拉着王一搏对梅香说:“婶子我带王一搏去抓鸽子了。”
王一搏蹦蹦跳跳地和王六儿走了,梅香冲着两人的背影说:“中午别忘了回家吃饭。”
梅香又对牛项说:“考不上就考不上,回家务农也不错。没什么丢人的。”
牛项听了这安慰的话,感激地说:“谢谢大姐。”
牛晓贵带着牛项往村里走,一路上遇到人,大家都问同样一个问题,牛晓贵一一回答,人们听到牛项没有考上,全都是安慰的话,但是安慰和安慰不同,有的安慰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有的带着同情惋惜。
总算回到了家里,牛晓贵把鞋上的泥土在门前的台阶刮去,进到屋里。
牛项站在门口脑袋一垂,眼泪便刷刷地流了出来。
牛晓贵转回身子,拍拍牛项的肩膀说:“一个大小伙子哭什么?我们家里从来没有一个读成书的,不也是过来了,除了你爸我,你祖上哪个混的差?要不是共产党来了,搞了土改,我们家走到哪里,别人不点头哈腰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牛晓贵此时在牛项面前表现的特别自信。好像所有的困难都是过眼云烟。
牛项擦干眼泪说:“我只是不甘心,觉得不公平。”
牛晓贵说:“这世界上哪有公平的事情。都是要自己争的,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你越是丧气,别人就越看你笑话,你就彻底弱给别人了。”
头天晚上,牛项怎么都睡不着,他听着风吹动屋顶的树枝,看着外面亮晶晶的月光,从窗子里钻进来,牛晓贵在隔壁屋里的鼾声传进来,牛项想着父亲白天和自己说的话,想到自己在学校的一切,心里突然又自信起来,我怎么会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