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梦到了很多以前在北城的事。
父亲责骂的话语,姜婉的肆意凌/辱,还有那个原本霁月清风的少年……
“沈渊,我长得不好看吗?你怎么不多看我几眼?”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阿渊了哦!”
“阿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少女看向少年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看似纯澈的爱意背后藏着多少肮脏。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是年少的她也分不清的……
姜知意从梦中惊醒,薄被从肩头滑落,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然灌了几大口,逐渐冷静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真实又心痛。
沈渊,还真是她的克星!
姜知意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感觉浑身无力,头脑发晕,她摸了摸额头,温度很高。
昨夜吹了风,加上两次大手术后,她身体大不如前,发烧感冒已经是家常便饭。
为了掩盖苍白的面色,她特意挑了件素白色的旗袍,又化了淡妆,遮住额角的伤口。
今天社里还有她的两场戏,不能缺席,现在听苏州评弹的人越来越少,票价本就不值钱,一个月两千的全勤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总不能没了“爱情”,又丢了饭碗。
姜知意赶到莺歌评弹社,剧场内,第一场戏已经开唱,台下寥寥十几个人,聊天的声音早已盖过戏声,满地瓜子皮,茶叶沫。
赵娇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人啊?我严重怀疑他们是花四十块钱来蹭免费茶叶瓜子的。”
莺歌社好歹也是京都老牌评弹社,都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其他社团可想而知,日子更不会好过。
姜知意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台上唱多久,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实在不行,她还会弹琵琶,古筝,去兴趣班教小孩子也是一条出路。
想到昨天被姜婉故意摔断的琵琶,姜知意心头一阵酸涩。
“娇娇,社里还有多余的琵琶吗?”
“琵琶?知意姐,你不是有一个宝贝琵琶吗?”
“今天出来的急,忘记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