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望了一眼沉睡的东临观月,轻声道:“若是师父在这里,一定能查得出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师父?”林瑞嘉问。
南楚点了点头,“也是田阳雪的师父。师父他医术高明,世所罕见。尽管我只跟了他两年,可仅仅是这两年,就已经让我的医术凌驾于其他大夫之上。田阳雪也是一样。”
林瑞嘉望着东临观月,冬日的暖阳透过纱窗,洒在他的白发上,让那头白发变成了漂亮的银金色。
他一身白衣,衣袖上盘着绣金的龙。
恍惚之中,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落着微雨的午后,他带着荷花酥来找她说话,绵绵连连的雨声里,一曲《高山流水》引人遐思。
——《高山流水》,佳期如梦,知音难寻。
——倾城,我没有几年可活了。
——剩下的日子,我只想静静地看着庭前花开,庭前花落。若有机会,还想多看几次日出日落。这世间种种,一片枯叶,一朵残花,都叫人喜欢。
——倾城,我只是想要自由……
那时,他的单凤眼还是温润如玉的,他的表情,还是温柔如水的。
下意识地,她伸手拿起软榻上的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该恨他的,可这样的他,却又让人觉得可怜。
南楚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翌日一早,林瑞嘉还在睡梦中时,便被桑果摇醒,说是要走了。
林瑞嘉迷迷糊糊下了床,板栗给她盘好发髻,几个丫鬟对东临观月俱都颇有微词。
林瑞嘉同样无奈地上了马车,东临观月已经坐在其中了。
这马车奢华无比,乃是由十六匹马拉着的。通体用明黄色绸布包裹,内里更是陈设俱全。
见她上来,东临观月递给她一只瓷瓶:“尝尝。”
林瑞嘉接过,瓷瓶暖烘烘的。她拔开瓶塞,里面传出浓郁的奶香味儿。
“这是……”
“奶茶啊。”东临观月不以为意,“来到北疆,自然该喝些上好的奶茶。趁热,快尝尝吧。”
林瑞嘉不由多瞥了他一眼,这兵荒马乱的,牛奶并不好寻,尤其是新鲜牛奶。
她喝了一口,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