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旁人的女儿娇养在深闺,我们的女儿从小担惊受怕,挨苦受难,这全都要怪你呀!你真的在天有灵,保佑她婚事顺遂,不要再生波折了……”
郦娘子说着,抱着丈夫的旧衣哭泣起来。
一门之隔,康宁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拭去了眼泪,如同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去。
第二天,郦家重新备妥了回礼的酒罐,还特意把一双银筷子与彩帛扎成的两颗生葱一道挂在酒罐外头,送去潘楼。
郦娘子小心翼翼道:“柴娘子,好亲家,这可都是按你的吩咐办的,又有什么不妥,你尽说与我,我改了便是!”
柴娘子冷淡道:“这回倒是没有不妥的。”
郦娘子松口气,柴娘子却又道:“只是人却不对了!”
郦娘子疑惑:“人?什么人?哪里不对?”
柴娘子只是笑而不语,令郦家众人越发疑惑。
郦娘子深吸一口气,亲自倒了一盏茶,送到柴娘子面前去,陪着笑脸:“好亲家,你我往日是有些嫌隙,全怨我有眼无珠,是我糊涂啊!一味无理取闹,开罪了善和的人,亏得您迁就!我今儿诚心给你赔罪,还望你看在这桩婚事份上,喝了这盏和解酒,晦气的事儿一把抹了,欢欢喜喜地办婚事,好么?”
福慧殷切望着柴娘子,盼她能喝下和解的酒。寿华却端坐一旁,一言不发。
柴娘子笑笑:“多心了,我又岂是这等器量狭小,不顾大局的人。只不过么—— ”
“不过什么?”
柴娘子面露难色。
福慧忍不住,柔声对范娘子道:“阿婆,此间都是自家人,儿媳就僭越多言了。我看表姨似有顾虑,却又不肯明言,好歹劝一劝她,两家都要结亲了,真有为难之处,直说了便是!”
范娘子道:“你还是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世间道理,你表姨不提,那是她心肠太软,见不得旁人受苦!你们再三地问了,好,我索性做了这个恶人,代她言说!郦家回的礼是不差,可备礼的人却大大的不妥!须知人家结亲备礼,都要选了父母双全、夫妇和睦、多子多孙的吉利妇人,那等少时丧父、青年失俪、膝下又无嗣的可怜人,民间唤作三不全的,还是回避为好!”
寿华脸色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