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花厅里,范良翰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柴娘子与范娘子都很失望。
范娘子说:“表姐,郦家女儿另许他人,安哥儿也劝不住,这可怎么是好呢!”
柴娘子冷笑一声:“上辈子犟驴投胎的,求是求不到了,那只有一个法子。”
范娘子和范良翰异口同声:“什么法子?”
柴娘子一巴掌拍在桌上:“抢!”
范良翰睁大眼,一脸震惊:“表姨,平素你慈眉善目、和和气气的,还能说出这个话来,真叫我开了眼界了!”
柴娘子突然凑近,问:“翰哥儿,表姨平日待你好不好啊?”
范良翰点头。柴娘子笑眯眯道:“那你就回家去,哄了你娘子做内应!”
……
福慧低头喝茶时,范良翰对着她再三作揖。
“救人之急,积德累功,解人之难,添福添禄呢!好娘子,福慧,福慧!”
他又拜又求的,福慧终于软化,犹犹豫豫地点点头,范良翰一激动,马上亲了一口,叫福慧狠狠捶了一下。
于是,福慧回到娘家,在母亲面前帮柴安做说客。
“那柴郎君为三妹奔波千里,摘下老宅的一枝红梅,因还不到梅开的时节,唯恐三妹失望,人家寻最好的工匠嵌了红宝来!他娘有再多错处,念在他一番赤诚,也该宽上几分哪!”
郦娘子问:“那依你的意思,柴家这门亲还做得?”
福慧为郦娘子揉肩膀,娓娓善诱:“杜郎君虽好,可他肯娶三妹,也有报恩之意。这一年半载,三妹妹年轻貌美,日子还过得,待过个十年八年,人在官场沉浮久了,心也硬了,难免生出嫌恶,怪咱们挟恩求报,叫他没个能在官场上助力的岳家呀!唉,到时三妹可怎么办!”
“嗯?!他敢!”
“人心易变!柴家就不同了,三妹可是他家百般求了去的!娘细细思量,进城时瞧见的那些土地,柴家何等富贵安乐,三妹终身有靠了——”
寿华轻轻咳嗽一声,福慧立时住了口,不自然地打招呼:“大姐姐来了!”
寿华端着橘子进来问:“二妹说什么呢,讲得这么兴头?”
郦娘子要说话,福慧忙截断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