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郎君捎了信回来。”
康宁快步过来,把手一伸:“拿来!”
灵药马上低下头,拖了袖子掩住手,才敢给康宁递东西。
康宁取了头上簪子,挑开了信封口,取出一张纸笺来,匆匆扫过,冷笑一声,将信递给寿华:“你瞧!”
寿华展信。信上写: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期集虽云乐,日日念早归。
踟蹰复踟蹰,情思当告谁!
寿华看到诗文,心领神会,不禁微微一笑。
好德探头:“哎呀,杜探花自知错了,向大姐姐你示好来啦。”
灵药知机,忙讨好地说:“娘子,郎君等您复信。”
好德将寿华推到画案前:“单他探花郎会拈文怎的?大姐也有好文墨,快回他一首,好叫他知道,我家也有人爱读书的。”
康宁一扬眉,讥笑道:“稀罕。既是知错了,何不当面赔罪,未必他探花郎的面皮,也比旁人贵一钱的?”
好德笑嘻嘻:“娘说了,人家是探花郎,官家都赞他英才俊伟,将来前程万里。大姐是要做诰命夫人的,低个头怎么了?夫人肚里也能撑船哪。”
康宁翻了个白眼。
寿华手持毛笔,却停住了,思虑片刻,忽然将案头白纸叠起,随手塞进了信封。
众人惊讶。
潘楼阁子里,三个男人围着一张白纸看了半天,抬起头,面面相觑。
范良翰拎起白纸:“这是怎么个意思?”
柴安问:“灵药?”
灵药一个激灵,只好苦笑。
杜仰熙望着白纸,愁眉微锁。柴安突然一笑,抖了抖白纸:“我知道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范良翰嘟囔:“能是什么,白纸一张。”
柴安信誓旦旦:“错了。元明在此愁对明月,大娘那里泣涕如雨,他问情思当告谁,大娘回脉脉不得语,这不正好吗?”
范良翰满腹狐疑:“不对吧,她真是这意思?”
柴安在桌底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狠狠碾了碾,范良翰吃痛闭嘴。
杜仰熙反问:“读万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