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在后院团团转,乐善递了只翻地的锄头过去。
“娘,这个好使!”
郦娘子横眉竖目:“敢动我闺女一根毫毛,我铲平了他家祖坟!”
好德一把抓住铁锄头,劝说道:“娘!小五唯恐天下不乱的,你听她的?杜探花马上要授官儿,殴打朝廷命官也是大罪。”
郦娘子理直气壮:“我是他丈母!”
好德说:“您这一去,明儿可就不是了。”
郦娘子发热的脑子经过这一提醒,马上冷静下来:“是是是,你提醒的是!咱得另想个法儿!唉!”
乐善撇嘴,把锄头随手一丢:“投鼠忌器,好没意思。”
深夜,寿华坐在房间里一脸冷静,旁边的福慧、康宁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康宁说:“不对呀。杜探花虽清高倨傲了些, 却不是个没成算的,一朝高中就嚷着休妻,休的还是恩人之女。就算他不怕世人骂他负义小人,谏官们的笔也不会饶他,他可还没派官呀。此事忒不合情理。”
福慧说:“哎呀,到底为着何事休妻,大姐姐你说吧。”
寿华冷淡道:“他无故一通撒火,骂我是个三心二意的妇人,到底为着什么缘故,这天上地下的,只他自个儿心里明白。我未犯七出, 断无出妻之理。你们去告诉他,休妻不成,只能和离。”
福慧和康宁更加震惊,康宁说:“把姐夫请了来,好生审问审问。”
次日,杜仰熙坐在花厅里,冷静喝茶。
他放下茶盏,对郦娘子说:“您不必多言,当日丈母救我性命,恩义重如泰山,杜某须臾不敢忘怀,他日必有厚报的。今日鲁莽冲撞,还望丈母海涵,休书改日奉上,先告辞了。”
杜仰熙向郦娘子深施一礼,毅然往外走去。
郦娘子急了:“贤婿,不是要接大娘回去的,怎么自顾走了?”她只好向屋内呼唤道:“出来出来,快拦你姐夫。”
好德把长凳往门外一拦,福慧、康宁、乐善也都各自出来,将杜仰熙堵在屋里。
福慧俏脸生霜,逼近一步:“她也不肯说,你又不愿讲,叫人死了也是屈死鬼。七出到底犯的哪条,怎就轻易休了,今儿大姐夫说不出个丁卯,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