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正房里,大娘生气地坐着,杜仰熙入内,大娘又转过脸去。
杜仰熙见状,向大娘一揖到地:“娘子曾言,只要捞起了折扇,便算我过了关,还请娘子信守承诺。”
寿华冷笑一声:“我倒有心践诺,有人却太过奸猾。只怕此扇非彼扇,杜探花可以画第一把,便能画第二把。”
“娘子,折扇可是罕物,我何来的第二把。”
“这却不好说,使臣常来常往,怀袖雅物便作了土仪。你手里都有了,那榜眼有没有,状元公有没有?便是他们都没有,市井就没有能人可仿制?多得是法子搪塞我。”
杜仰熙淡淡道:“敢问娘子,又如何证明此扇非彼扇呢?”
寿华站起:“你!”
“原来娘子也有词穷的时候。”
“哼,怪我思虑不周,早该作个表记才是,叫你讨了这个便宜。”
杜仰熙大喜:“如此说来,这关也算我过了,多谢娘子!”
寿华脸色郁卒,一脸恼意,只是不言不语,反倒难得露出女儿娇态。杜仰熙偷偷看她神情,暗暗忍笑。
寿华悄悄瞪了他一眼,自己也觉好笑,马上转过脸去,不肯叫对方看见。
杜仰熙眼睛余光一扫,突然瞧见一旁桌上笸箩里的鞋子,顿时眼前一亮:“娘子口里怪我,还肯替我做鞋,我娶了个多好的娘子,偏偏不知珍惜,着实该打,不怪娘子恼我。我试试。”
寿华一愣,欲言又止。
杜仰熙忍不住脱了自己的靴子,亲自试穿。然而,这双鞋明显比他的脚大上一截。杜仰熙原本纳闷,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颜色。
寿华温声道:“再过几日,原是先夫祭日,循旧俗要做一双烧化的。”
“给他做的?”
寿华点了点头:“你若喜欢,我再做了给你。你,怎么了?”
杜仰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里死死捏着鞋子,万分委屈道:“娘子冰雪聪明,不晓得我怎么了?难怪对我横挑竖嫌,原是心里还惦着旧人呢!哼!”
他越想越气,重重把鞋子丢回笸箩,头也不回地离去。
寿华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
清晨,郦娘子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