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照向太夫人说:“祖母,孙儿衙门里还有好些事,先带娘子告退了。”
沈太夫人忙点头:“去吧去吧!”
沈慧照拉着好德行个礼,飞快地从房里退出去。乐善忍住笑,匆匆跟上。
沈睦还在愤怒地嚷嚷:“三郎!母亲,您看他呀!我可是他亲姑母,就这么对待尊长?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沈太夫人一看她就想笑,忙别过脸去:“好啦!归娘,为你娘重新梳妆匀面,这副模样也太不成体统了!别忘了,选顶好的义髻,啊?”
归娘称是,沈睦一跺脚:“母亲!”
沈太夫人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马车上,沈慧照一直板着脸,好德眼睛眨呀眨呀偷看他。
她一本正经地说:“三哥,五妹也是替我出气,情有可原的。”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对
不住,我真的忍不住啦,哈哈哈哈!”
沈慧照也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回要顽皮,烦请告知一声,让我也有个准备。”
乐善笑得肚子痛:“四姐姐,你没看她那副模样……哈哈哈!”
马车内传来阵阵笑声,随行的护卫们面面相觑。
开封府二堂,方判官与夏推官都在听沈慧照的训示。沈慧照看看二人,内心其实非常紧张,袖中手指微微蜷起,脑海中却闪过好德的话。
“三哥不必担心露怯,只管照咱商议好的,你应付得来的!”
沈慧照将卷宗搁在桌上,沉声道:“方判官,继妻与女使阿安争产一案,判得有欠妥当。”
方判官非常紧张:“敢问大人,下官的判词何处不妥?”
沈慧照见他战战兢兢又年岁已高,示意衙役给二人搬来两把椅子:“二位还是坐下说吧!”
二人更是受宠若惊,还满腹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沈慧照察觉异样,轻咳一声:“阿安替罗柄产下一子,故罗柄将产业三分,一分给了她。继妻邹氏与罗柄素来不睦,和离多年,却趁其年老糊涂,回去霸产占业。阿安之子夭折后,罗柄六年中都不曾向她讨回田产,意志不言自明,又怎能只听信邹氏的一面之词?理应发还覆讯。”
方判官如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