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诗雅不喜这个老妇,可她的话却让耶律诗雅一阵好奇。
这是她唯一没算准秦朗的地方。
“柳嬷嬷嘴里的王师是什么意思?”耶律诗雅问。
“战只是战,不对普通人挥刀,不向弱者出手,善恶在心中,行正道,这就是王师。”柳嬷嬷叹息道。
她是有见识了,因为她也是宋人。
不过她是幽云十六州的宋人,离开中原统治太久了。
久到遇到这样的仁义之师,心中除了有几分感慨后,便毫无波澜。
“妇人之仁。”耶律诗雅嘴角一扯,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公主说是,那便是了。”柳嬷嬷一行礼,在皮室军保护下离开。
这干脆利落,倒是让耶律诗雅一怔。
“走,问问秦朗他们往哪走了。”耶律诗雅下马说道。
部落中挨家挨户基本都有阵亡者,他们面容悲戚,可也少见嚎啕之辈。
“他们不愤怒吗?”耶律诗雅满心疑惑。
“他们确实悲伤大过愤怒。”侍卫长也满脸讶色。
“你们就不愤怒宋人的做法吗?”耶律诗雅问一个中年契丹人。
他的小儿子正躺在帐中,一家人很是很悲伤。
耶律诗雅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
可她衣着华贵,侍卫又是十分精干,这中年人不敢怠慢。
“不知贵人是?”中年人惶恐的问道。
“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女。”耶律诗雅为了打消中年人的心中不安,自降身份道。
“贵人刚刚说不愤怒?怎会不愤怒,但也没那么愤怒。
两国之争,这队宋人只在战争状态杀人,结束后秋毫无犯。
对我们百姓而言,这样的军队对他们能有何怒气?失望的是两国的状态,而不是对那宋军有埋怨。
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何况他们还同情我们穷苦人,把那些权贵的财富,均分给我”
说到此处,中年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忽然意识道,眼前这姑娘应当也是权贵之一。
他适时的收声。
“这就是柳嬷嬷说的王师?”殊不知,耶律诗雅根本不在乎这中年人后面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