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大夫了,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沈宴听后,神情一如往常。
但顾瑶却是从他漆黑的瞳仁中看出了不甘。
是啊,能好好站着,谁又甘心做个瘸子?
顾瑶并不会对沈宴有多少感情,但在这个年代她和沈宴是捆绑的,他若是个健全人于她而言怎么都是利大于弊的,更何况还长得这般帅气逼人,就不该是高低腿。
她按住沈宴,回道许大夫:“无需商议,这腿我们治。”
为表诚意,她从背篓内拿出一串铜钱来:“许大夫,这是我们的定金,还请您师父来了之后务必派人前去通知我们。”
倒让许大夫刮目相看,许大夫日日在此坐诊,单从他们的穿着就知道这是周边村里的农家人,别说五十两,就是连五两都不可能有。
有多少穷苦人家因生病而眼巴巴等死的?
不是不救而是无能为力。
不,也有能豁得出来的。
去年年底他就见过一对儿穿着寒酸的中年夫妻为了救濒临死亡的儿子而前来买人参续命的
听说那孩子撑住了一口气,但还需要一颗人参,而人参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再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最终活下来了没有
医者父母心,他并非冷血而是真的管不过来,他们也是要生活的,所以只能尽力而为,他将顾瑶的一串铜钱推去:“病都还没医治要什么定金?留下地址,待老夫师父来了派人前去通知你们既是,届时再付十文跑腿费即可!”
本来顾瑶还是有些犹豫的,这下一见许大夫这般,当即打消了疑虑,这是个难能的嘴硬心软好大夫,她赶紧开口谢道:“怪不得人人都说许安堂的许大夫最是医者父母心,果然如此,多谢许大夫体恤我们农人的不易。”
随后她详细道出地址来,直到亲眼看到许大夫一笔一画记下,虽然她不大认识,但看见了也就认识了,这才放下心来。
但她还是坚持先留下十文钱。
许大夫见她确实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给家人治腿之貌,所以又忍不住替沈宴把起脉来,好半天才开口道:“小公子脉象有些虚浮,该是肺上有陈年旧疾之兆,虽说并无大碍,但手术之事非同小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