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又沉声开口。
“陛下您说,奴婢听着呢。”
“瑾昭容身边那个叫竹桃的宫婢,满口胡言乱语,妄议宫闱,如今瑾昭容怀有身孕,身边实在不能留这种人伺候。你现在就去传朕的旨意,即刻杖毙,满月宫合宫上下,也包括瑾昭容,全部一同观刑,若有求情之人,一同杖毙。”
瑾昭容布了这么一个局戏耍他,他如今不能凭借这件事动她,却也不能让她好过。
那便先杀了她最亲近之人。
苏元德后背窜起一股凉意,忽然觉得如今的萧叙澜越来越陌生了。
他从前在东宫之时,人人都要夸赞一句“太子殿下最是宅心仁厚”,可如今……
“奴婢遵旨,这就去满月宫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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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叙澜回到璟煦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寝殿中很安静,能瞧见有一团身影缩在榻上,正沉沉的睡着。
他走过去,什么都还没做,媱纾便觉得被一道黑色的身影笼罩着。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就瞧见萧叙澜正站在床榻边看着她。
她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瞧见他后,第一反应便是裹着锦被缩到了床榻的角落中,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萧叙澜却视若无睹,如今的冷厉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朕已经给谢允赐了婚,也将他调离上京城了。你这辈子与他,绝无可能。”
媱纾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那双又变得湿漉漉的水眸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一声不吭,他反而越生气:“怎么?不舍得了还是觉得你那愿望落了空?”
他一把扯过她围在身上的锦被。
她还如刚刚一样,未着寸缕。
媱纾失了锦被的庇护,变得慌乱起来,只能双手环住肩膀,无用功的护住胸前。
红晕顺着耳根蔓延到脖颈和脸颊。
映在萧叙澜的黑眸中,他想起,刚刚与她缠绵时,他强迫她睁眼看着自己是在如何要她时,她也是如此害羞。
不想看,却又不得不看。
她这才开口说话,可声音却有些嘶哑:“陛下,奴婢对谢将军没有其他的心思,也没盼望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