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衡眼见只抬过来两个人,略略思量便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心中不免有几分尴尬。面上却只作出一副有些疑惑的模样。
林如海看着这担架上两人的惨状,手足俱残,伤口血肉模糊,面色青紫,意识模糊。
也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竟有些心惊于其小小年纪,心性狠辣至此。
又见其面色也似有些疑惑,方才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少年心中惊惧,下手慌乱,一时竟手重了。幸而好歹还剩下两个活口。
思量及此,以为林思衡只不过为求自保罢了。终究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又问道:
“你方才说要借我的威风,庇佑你身后这几个小兄弟,此事我且应下了。你自己呢?”
林思衡听得此问,长舒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略缓了缓,将头顶杂乱的头发整理整齐,用衣袖擦干净面上的灰尘,抚平身上衣物的褶皱。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对面连同林如海在内的一众人等眼见他此等做派,感受到他的态度,也都神情肃然,站直了身体。
一时间除了风声,竟至万籁俱静。
那绿呢小轿中人,眼见外面突然安静下来,有些好奇的轻轻拨开轿帘,显出里面正端坐的一个贵妇人来。
妇人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秀美,气度华贵,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眉间郁结着点点愁绪。
那妇人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少年,见他年龄虽小,看着虽有几分瘦弱,却已然样貌英俊,卓尔不凡,气度上佳,风仪过人,又听得这少年与自己丈夫竟能对答如流,可见心性胆识更是上佳,一时怔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此情形,坐在一旁的一个小姑娘也有些疑惑好奇,不知道外面又有什么新鲜事竟叫母亲这般出神。于是也探出半颗小脑袋,好奇的朝外张望过去。
那厢林思衡终于将自己的仪容整理妥当,略吸一口气,便对着林如海双膝跪地,拜倒曰:
“弟子年幼失怙,无人教导,心中每多思量,恐有负先人教诲,斗胆请拜在林公膝下,愿为弟子,洒扫庭除,晨昏定省,追随林公向学,来日若有些许所成,当为天下黎民效为犬马。”
言罢,深深叩首。
在林如海面前